腐得安然若素

双重人格分裂症重度患者

【苏靖】一个坤泽引发的血案(二百一十四)

(最近参加大逃猜,每天在群里聊得那叫一个欢啊~不得已,只能一次又一次刷新咱的拖坑记录!抱歉啊~没捉虫,大家凑合着看吧~爬走……)

二百一十四

西郊城外,十里长亭。

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面目狰狞,带着深深地防备。

那年的九安山围猎,此人曾经是他手下败将。

在他极品龙涎的威压之下,不仅乖乖招了悬镜司对付景琰的阴谋,还被迫服了情丝绕,废了乾元之身。

现如今,形势逆转,景琰在他掌控之中,而自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书生。

梅长苏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与夏远有一天将再次交手,但他从未预料到,会是在今日这样的情形之下。

他不慌不忙地缓缓下了马车,像一个普通的谋士那般朝来人微微弯腰施了个礼,“在下苏哲。苏某今日应邀前来,不知殿下如今人在何处?”

夏远冷冷一笑,并未急着作答,而是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试图从他身上瞧出些端倪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江左梅郎?夏远内心暗道。

形容雅致,霁月清风,果然是谦谦君子,气度不凡。

只是这苍白地脸色,短促地气息,细痩地身形,一看就是毫无内力根基的病秧子无疑。

如此模样,居然也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的掌舵人?夏远一脸戏谑地盯着眼前人,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轻蔑地神色。

“苏先生大驾光临,着实荣幸!”夏远抱拳嘿嘿一笑,既然梅长苏仍以苏哲自称,他也并不急着报上自己的名讳,“在下早就听闻苏先生盛名,一直未曾有机会亲睹先生风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苏某乃江左一介草民,又何来盛名之说?阁下太过抬举苏某了。”

“好说好说。苏先生想见靖王殿下,就请随卑职走一趟吧。”夏远冷笑一声,懒得再与梅长苏假意寒暄,只做了一个相邀地姿势。

梅长苏微微点头,乖乖随夏远走入身旁丛林之中。

夏远在前方领路,梅长苏缓步跟着,两人在林中一前一后行了百米有余,这才瞧见一处偏僻地角落里停放着一辆马车。

夏远立在马车旁,一脸讪笑地盯着梅长苏的脸。

果然,景琰并不在这附近。

梅长苏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坦然撩起衣摆抬腿便上了马车。

夏远冷冷看着梅长苏气定神闲地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个人,何以能如此从容不迫,他当真就什么都不怕么?

马车缓行,梅长苏端坐其中,并未有撩开车窗来一窥究竟的打算,只是一路上梅香幽幽,芬芳怡人。

此人莫非是个坤泽?

夏远闻着这淡雅地梅香,满心疑惑。

……

景琰侧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酸软,头昏眼花,胃部痉挛,喉咙干得发痛。

饿……真饿!

守灵那些日子,虽然食无荤腥,但一日三餐好歹有碗白粥勉强撑着。

如今不仅粒米未进,水都没喝过一口,他自觉有些熬不住了。

景琰又猛咽了几口唾沫,死死盯着床头那碗茶水……

夏远临走前的话言犹在耳,“殿下既然执意不肯用卑职的东西,卑职也不强求。只不过,殿下不赏光,卑职这就替殿下寻个肯赏光的人来,届时,殿下可别太惊讶才是。”

这个悬镜司夏远,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就在景琰疑惑地当口,一阵拉门响动,只见夏远推门抬脚而入,跨过门槛后站立一旁,朝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下一秒,一个衣着冠靴,身披灰色大氅地人踩着沉稳地步伐缓缓踱入屋内。

景琰定睛一看,顿时心头大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梅长苏!

“殿下。”梅长苏一眼便望见躺在床上,睁着眼却一动也不能动的景琰,他心中焦虑,只快步走过去,强忍住想要将其揽入怀中的冲动,仔细察看他如今状况。

“苏先生?你怎会在这里?”景琰不明所以,只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人。

难道……夏远口口声声说要替他寻的那人,并不是列战英,而是梅长苏?

可是,夏远又怎会知道他与梅长苏之间的关系?

“殿下,是苏某。”梅长苏倚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靠躺在自己胸前,看着怀中人憔悴地形容,干裂地双唇,自责道:“是苏某不查,让殿下受苦了,殿下可还好么?”

“此事与先生无关,乃是本王大意,这才着了道。”景琰愤愤看了一眼夏远,满心懊恼,“只恨本王太过自负,原本以为能查出些线索来,谁曾想,此人居然用合香散来对付本王,如今受制于人,倒是连累了先生。”

“合香散?”梅长苏皱起眉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意,他仔细嗅了嗅怀中人的信息素,果然掺杂了其他乾元之身的味道。

怀孕的坤泽并没有雨露期,所以景琰即便中了合香散也不会导致情欲来潮,最多只能让他丧失反抗的能力。但用如此烈性的迷香来对付自己心爱的坤泽……却是梅长苏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极品龙涎是凌驾于一切乾元的帝王之香,天生便拥有超越其他乾元的优越感。但凡被自己标记过的坤泽,体内若还残留有其他乾元的信息素,对极品龙涎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梅长苏的目光沉下来,不客气地直直投向夏远,口气冷得足以令人生畏,“靖王殿下千金之躯,如今还身怀六甲,阁下就是这样关照殿下的?”

被梅长苏如此冷言质问,夏远竟有些莫名地心虚。

他原本以为梅长苏作为一介文弱书生,自会审时度势,虽说不一定真心服软,至少也不会有如此逼人的气势。可谁曾想,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方才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就变了脸,那冰冷地目光,那不怒而威的气势,竟让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夏远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安慰自己说,这一定是种错觉,眼前这人,他方才就已经确认过,并无任何武学根基,那苍白地脸色也绝非易容。一个病秧子而已,哪会有什么实际的威胁?自己今日也实在是太过多心了。

夏远稍稍定了定神,只嘿嘿一笑,道:“苏先生这么说就有些言重了。从始至终,卑职对殿下从未有过丝毫强迫,就连这茶水点心都是伺候到殿下跟前。只是殿下执意不肯用卑职的东西,方才显得如此虚弱。至于那合香散嘛……卑职无非也是想让殿下好好休息一晚,还望先生不要冤枉卑职。”

“如此说来,倒是苏某误会阁下了。”梅长苏听罢,缓缓收敛了眸中颜色,也不再追问什么,只淡然一笑。

夏远这厢说得轻巧,实则厚颜狡辩。梅长苏虽未与之计较,景琰却已经沉不住气。奈何此刻药效未退,又饿得头晕眼花,全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无,只得揪住梅长苏的衣衫,恨恨道:“此人乃悬镜司夏远,向来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先生切不可轻信他的鬼话!”

“殿下放心,有苏某在,定然不会让旁人再伤害殿下分毫。”梅长苏俯下身,轻言安慰着。他如何不知夏远狡诈,只是如今他内息全摧,无法再以武力压制对方,想要对付夏远,远不如当年那般容易罢了。

听梅长苏这么一说,景琰这才松开他的衣衫,他晕晕乎乎地靠躺在梅长苏胸前,闻着那再熟悉不过地寒梅之香,听着他在自己耳畔轻言细语地安慰,原本焦虑的一颗心竟这样渐渐平静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身边人明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己却如此信任于他,这份无来由地安心与依赖究竟来源于何处?难道仅仅因为,梅长苏是标记他的乾元,而自己是依附于他的坤泽这么简单么?

可此人偏偏有这样的一种能力,不断吸引着他,诱惑着他,让他不自觉的想要臣服在此人身下,什么也不想,就这样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甚至于,此时此刻有一个念头会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小殊没有死,如果梅长苏就是他的小殊,那该有多好……

默默感受着乾元的呼吸与心跳,景琰不自觉用额头蹭了蹭梅长苏的脸颊,他此刻又饿又渴,本能地只想在那人怀里寻求慰籍。

这亲昵的动作让梅长苏心头一怔,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刻,他应该与景琰保持相对合理的距离,可身体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开怀中人。

“殿下感觉难受么?”梅长苏突然意识到,景琰兴许是因为身体不适方才表现得如此依赖于他。

“渴……好渴。”景琰又费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干得生痛,多吐一个字感觉都是折磨。

“殿下稍等,苏某这就替殿下倒杯水来。”梅长苏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床头放置的那只茶碗之上。

他端起那茶碗,想也不想,直接将其泼洒在地,随后意味深长地望向夏远,用极其平淡地口吻说道:“这茶都已经凉了,烦请阁下替殿下弄壶热茶来。”一番话,看似简单随意,波澜不惊,实则透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气势。

夏远皱起眉来,都说麒麟才子心思细密,算无遗策,他既然敢只身前来,必然留有余地。眼前这人看似身子单薄,实则内心十分强大,要查出他梅宗主的底细,不用一点手段恐难凑效。可当前看来,对付这梅长苏严刑逼供肯定是不行的,万一他病体孱弱经受不住人就这么没了,那岂不是要前功尽弃?届时自己又该如何去向夏首尊交待?

思于此,夏远端了一壶茶水走上前来,给梅长苏斟满一杯,皮笑肉不笑地戏谑道:“殿下身份尊贵,想见平日里这吃穿用度都是宫里最好的,所以吃不下卑职的粗茶淡饭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卑职这实在没有更好的孝敬,也只能委屈殿下了。”

梅长苏如何听不出夏远的言下之意,他却故作不知,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夏远的眼睛,又随意瞥了那杯中颜色,没有递给景琰,而是自己先小酌了一口,方才皱起眉头来,道了一声:“好苦!这样的劣茶,难怪殿下喝不下去。”随后直接将手中茶碗掷出,只听得“呯”地一声响,那茶碗已应声碎裂,茶水飞溅,泼了一地。他又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噙着一丝笑意,悠然道:“此处既无好茶,那就劳烦阁下替殿下再换一杯白水吧。”

“你!”夏远瞬间气结,死死瞪着梅长苏,那茶碗中有什么他是清楚的,只是话已出口又不好收回,而这梅长苏,明面上看似顺从他意,事实则不然,不仅反唇相讥还不留余地,偏偏他又不好发作,一时间,内心极度不爽。

无奈之下又斟了一碗白水,只是当着梅长苏的面,这手脚是万万做不得了。

梅长苏大方接过来,又自顾小酌一口,并未觉出有何异样,这才递到景琰唇边,柔声唤道:“殿下,可以了。”

景琰这厢早已经渴极,既然是梅长苏给他的,想必也没有太大问题,即刻便一饮而尽,接连着灌了好几杯白水下肚,方才解了这渴意,然而总觉着头部昏昏沉沉,身体没甚么力气。

“阁下将殿下请到此处,又飞鸽传书邀苏某前来,不知究竟所为何事?总不是为了让殿下和苏某来此处闲聊喝茶的吧?”梅长苏见景琰明显体力不支,也不再与夏远绕弯子,乃直言不讳道。

“好说好说,卑职此次邀殿下前来,无非也是与殿下叙叙旧罢了,并无他意。”夏远嘿嘿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邪气,“至于苏先生嘛,众所周知,先生如今乃誉王殿下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却与靖王殿下走得这般亲近,卑职向来心中愚钝,实在难解此事,又迫于主上压力,这才想请先生来解释一下。”

“苏先生……别听他胡说……”直到此时,景琰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夏远此次要对付的人并不是自己,他奋力撑起上身,想要挣开梅长苏的怀抱,奈何身子发软,挣扎了一会,又重新倒回那人怀里。

“殿下莫急,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梅长苏低眉浅笑,“想必殿下也有些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吧。”

他深知景琰如今已经虚弱不堪,与其让他醒着耗费心神,倒不如睡去更方便些。思于此,缓缓用手摩梭着景琰的背部,趁他身体逐渐放松之时,举手便点了那处晕穴……

景琰只觉背后一处酸痛,随即意识开始模糊,身子逐渐瘫软,不久便在梅长苏怀中昏昏睡去。

梅长苏将景琰缓缓放落床榻,解了自己的披风,轻覆于他周身,又细细地抚平披风上每一处褶皱,直至确认他睡得沉了,这才转过头来,直面夏远。

现在,他需要给夏远,给悬镜司一个交代。

如果告诉夏远说,景琰与自己仅仅只是主君与谋士之间的关系,这样的胡话想必夏远不会相信。

那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呢?

他仔细想了想,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当初也是有私心杂念的,不仅仅是为了翻案,他内心想要的,其实远比他事先预料的更多。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如今这个身份,让他不能像林殊那样光明磊落的活着。但是到头来,他却在不知不觉间利用这个身份去实现自己内心渴望的一切——他的挚爱,他拥景琰入怀的心愿,以及为了保住景琰这颗赤子之心,他厌弃却又不得不做的,那些满手血腥的事。

梅长苏突然很想笑,原来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他却曾经那么纠结,为自己找无数的理由去回避那显而易见的事实。早一些承认自己根本忘不了,早一些确认自己想要得到他,早一些坦诚自己的欲望,他就是想景琰想得发疯,这一切又有什么不对呢?

如今眼前这个人,虽说从他19岁那年起便总是不断地制造麻烦,但却让他一再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确定自己对景琰的心意。

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恨他,还是该感谢他?这样的巧合,当真十分讽刺啊!

既然悬镜司要的是结盟背后的真相,那索性……就实话实说,岂不更妙?

梅长苏轻叹一声,“其实苏某原本也意属誉王。可谁曾想,自苏某来京城之后,多次与靖王殿下邂逅,无奈被其吸引,实属身不由己。如今,苏某对殿下早已经情根深种无可自拔,倘若不选择殿下,又该选择谁呢?”

“苏先生的意思,你之所以选择靖王殿下,乃是因为仰慕殿下的风采?”夏远瞪着梅长苏,双拳握得死紧,强忍着才没有发作。

“正是。”梅长苏点头,不置可否,一脸坦然。

“简直一派胡言!堂堂江左盟的宗主,如今却告诉卑职,当初是因为垂涎靖王美貌而与之结盟,这个理由未免也太可笑了吧?”夏远怒吼一声,手掌拍击在桌前,面露狰狞之色。

“事实便是如此,阁下不相信,苏某也没办法。”无视夏远眼中杀气,梅长苏又叹息一声,嘴角噙着些许笑意,眼底藏着一抹精光,给人以深不可测之感,“江湖上人人皆知,我江左盟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实话不怕告诉你,如今殿下腹中胎儿正是苏某的骨肉。试问,如此好事,苏某怎能不尽心尽力辅佐于殿下呢?”

“你说什么?!”夏远被这个突如其来地消息砸得脑中一阵发懵,过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眼中带着怒意,一字一顿恨恨道:“梅长苏,枉你有麒麟之才,不想却是如此糊涂!天下人皆知,这靖王殿下怀的是列战英的骨肉,倘若方才所言为真,你可知自己如今犯的,乃是欺君罔上的重罪!”

“所以呢?”梅长苏也不反驳,只一脸宠溺地看了眼床上昏睡地景琰,内心打定了主意要承受即将到来的一切暴风骤雨。

“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交待清楚,不要妄图欺瞒我悬镜司!”果然,夏远上前一步逼近梅长苏,狠狠拽住他一条胳膊,向上拉扯成扭曲地幅度,“否则,便休怪我夏某人今日对梅宗主不客气!”

“嘶……”梅长苏皱起眉头,从胳膊上传来的痛楚令他全身止不住地痉挛。夏远拽着他的手极其恶劣地反转成怪异地角度,这情形让他又回忆起那年九安山围猎,他也曾经这样对付过夏远……

如今形势逆转,梅长苏竟有些恍惚地错觉,那接下来……夏远该不会也像他当日那样,强行塞一包情丝绕在他嘴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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