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得安然若素

双重人格分裂症重度患者

【百日苏靖day.43】前世今生之靖王殿下

(快乐王子梗,童话改编,人物性格OOC全是我的锅,燕子苏哲X雕像琰琰,不喜慎入!)

    靖王殿下的雕像静静耸立在金陵城西一座很高的山上,他脚下踩着了宽阔地石台,浑身上下镶满了薄薄的金箔,翡翠地玉石做成他的双眼,剑柄上还嵌着一颗硕大的灿灿发光的鸽子蛋珍珠。
    世人对他真是称羡不已。“多么完美的杰作!”户部尚书沈追说,“如此精湛地石雕技艺,如果能传到民间发扬光大,对我大梁手工艺的发展简直就是一大助力!”
    “你为什么不能像靖王殿下一样呢?”霓凰郡主对自家那哭喊着要月亮的聂小公子说,“靖王殿下做梦时都从没有想过哭着要东西……”当然,她内心暗道:在没有兄长的情况下,是个例外。
    “世上还有如此完美的人真让我高兴,”市井一沮丧的汉子凝视着这座非凡的雕像喃喃自语地说着。此人名为童路,平日里以贩菜为生,年轻的时候曾经娶过一房漂亮媳妇,后来也不知为何,那小媳妇与他仅仅恩爱了半年,一夜之间竟席卷了他全部的家当跟着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跑了。从此他便一蹶不振,做什么都感觉没劲,如今他孤家寡人一个,没有续弦,膝下又无一男半女,每日里除了贩菜,便只能醉酒度日。
    “殿下美得像花神之子,”顽皮地孩于们说。他们正坐在私塾里读书,手里捧着书册典籍,桌前摊着笔墨纸砚,脚下的蒲团边放着自备的干粮袋。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教书先生问道,“你们又没见过花神之子的模样。”
     “先生,我们见过的,是在梦里。”孩子们答道。
“不好好读书,尽做些荒唐地白日梦,看我不打你们的板子!”教书先生皱皱眉头并绷起了面孔,手中一柄戒尺敲得桌面“啪啪”作响。
    这天夜里,一只燕子从金陵上空飞过。他的兄弟们早在一月前就飞往南方去了,可他却留在了后面,因为他太留恋秦岭那绵延不绝的山脉和山涧中那身姿窈窕地兰草。他是在早春时节遇上他的,当时他正顺着溪流而下去追逐山间一只肥硕的信鸽。他一眼就看到了这株兰草,并为他那纤细的腰身着了迷,便停下身来同他说话。
     “在下苏哲,我想选你作我的伴侣,可以吗?”燕子兴奋道。
     兰草的叶片随风轻轻摆动,于是他就绕着他飞了一圈又一圈,并用羽翅轻抚着水面,泛起层层银色的涟漪。这是燕子的求爱方式,他就这样地进行了整个夏天。
     “这种恋情实在可笑,”那只名为蔺晨的信鸽说,他向来喜欢呱躁,见苏哲这模样,翅膀张开来如一把折扇,捂着嘴吃吃地笑道,“他虽然是个美人儿,但既不会结果子,性子又那么冷淡,你守着他图个啥?”
的确,兰草清幽,总给人以孤绝之感。
    等秋天一到,燕子兄弟们就飞走了,后来就连蔺晨也不肯再陪他戏耍,他说他来自山中一个叫琅琊阁的地方,不久就要出任务去金陵了。
     兄弟们走后,苏哲觉得很孤独,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恋人。“他不会说话,”他说,“况且我担心他并不是我想要找的那一株,你看他老是跟风调情。”这可不假,一旦起风,兰草便开始舒展自己那婀娜地身姿。“我承认他是个优雅的人,”苏哲继续说,“可我喜爱远行,而我的恋人,当然也应该喜爱远行才对。”
     “你愿意跟我走吗?”他最后问道。然而兰草却摇摇头,他太舍不得这汪清澈见底的泉水和绿叶繁茂的山林了。
    “原来你跟我是闹着玩的,”他失望极了,“我要去金陵找我的信鸽朋友了,再见吧!”说完他就飞走了。
     他飞了整整一天,夜晚时才来到这座城里。“我去哪儿过夜呢?”他说,“我希望城里已做好了准备。”
      可是城里实在太过繁华,他觉得哪都不怎么合适。这时,他抬眼看见了城西山头那座高大石台上的雕像。
      “我就在那儿过夜,”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个好地方,充满了新鲜空气。”于是,他朝雕像飞过去,就在雕像脚下落了窝。
      “我有黄金做的窝,”他朝四周看看后轻声地对自己说,随之准备入睡了。但就在他把头放在羽翅下面的时候,一颗大大的水珠落在他的身上。
“真是不可思议!”燕子苏哲叫了起来,“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繁星清晰而明亮,却偏偏下起了雨。金陵的天气真是可怕。兰草倒是喜欢雨水的,可他并没有随我一同旅行。”
     紧接着又落下来一滴。
      “一座雕像连雨都遮挡不住,还有什么用处?”苏哲说,“我得去城中找一户人家的屋檐做窝。”于是,他准备飞离此处。
      可是还没等他完全张开羽翼,第三滴水又掉了下来,他抬头望去,看见了——啊!他看见了什么呢?
     巨大雕像的双眼充满了泪水,泪珠顺着他金黄的脸颊淌了下来。雕像的脸在月光下光辉又圣洁,面容英俊无比,看在眼里,苏哲顿生怜悯之心。
     “你是谁?”他问对方。
     “我乃大梁靖王殿下。”雕像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在苏哲耳中有一种莫名地酥麻之感。
     “那么你为什么哭呢?”苏哲又问,“你瞧瞧,把我身上都打湿了。”
     “在本王还活着的时候,”雕像开口说道,“我殚精竭虑,夙夜在公,心中所思所想皆是如何能让大梁国力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可自本王登基之后,每日被朝堂诸事纠缠,从此便困在那深宫之中,鲜有机会再走出宫门去看看我大梁的百姓。我就这么活着,也这么死去。而眼下我死了,他们把我这么高高地立在这儿,使我能看见自己眼前的这座金陵城中所有的丑恶和贫苦,尽管我的心是铅锻造而成的,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哭。”
    “难道他不是铁石心肠的雕像?”苏哲对自己说。他很讲究礼仪,不愿在心中腹诽旁人的私事。
    “远处,”雕像用低缓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继续说,“秦淮河畔住着一户穷人。沿河那边一扇窗户开着,透过窗户我能看见一个女子坐在桌旁。她那瘦削的脸上布满了倦意,一双粗糙发红的手上到处是针眼,因为她是一个绣女。她正在给缎子衣服绣上粉色的牡丹花,这是当朝礼部尚书打算赏赐给他最宠爱的小妾的礼物。在房间角落里的一张床上躺着她生病的孩子。那孩子在发着烧,嚷着要吃榛子酥。他的母亲除了给他喂几口秦淮河的水之外什么也没有,因此孩子老是哭个不停。燕子,燕子,你叫什么名字?你可愿意将我剑柄上的珍珠取下来送给她吗?我的双腿被固定在这石台上,丝毫也动弹不得。”
    “在下苏哲。”燕子说,“我的兄弟们在南楚等我,他们正在洱海上飞来飞去,不久就要到大理的古城里去过夜。大理古城可美了,那里的居民也很淳朴,他们喜欢夜里点着篝火围成一圈唱歌跳舞,也喜欢我们燕子去他们家的屋檐下作窝。”
    “苏哲,苏哲,燕子苏哲,”靖王殿下又说,“你不肯陪本王过一夜,做我的信使吗?那个孩子太饿了,他的母亲心里满是愧疚与忧伤。”
    “我觉得自己不喜欢小孩,”燕子苏哲回答说,“去年夏天,我到过江左一带的某一条河边,有两个顽皮的男孩,据说是江左盟前任宗主的儿子,他们模样生得很是俊俏,但却老是扔石头打我。当然,他们永远也别想打中我,我们燕子飞得多快呀,可不管怎么说,这是很失礼的行为。”
    可是靖王殿下的满脸愁容叫苏哲的心里很不好受,也不知怎么了,他见不得这位殿下掉眼泪,那会让他心中不安。“这儿太冷了,”他说,“我很害怕这寒冷的天气,不过我愿意陪你过上一夜,并做你的信使。”
     “谢谢你,燕子苏哲,”靖王殿下说。
    于是苏哲从靖王殿下的宝剑上取下那颗鸽子蛋珍珠,用嘴衔着,越过城里一座连一座的民宅,朝远方飞去。
     他飞过皇宫,看见上面盖着朱红色的琉璃瓦,听到宫中传来一众妃嫔的欢声笑语;他飞过螺市街,听见妙音舫的姑娘缓缓拨弄着悠扬地古琴;他还飞过了礼部尚书家的园子,瞧见了靖王殿下所说那位新近得宠的小妾。
    “希望奴家的新衣裳今夜便能做好,明日可穿着它随大人赴吏部侍郎府中的晚宴。”她回答说,“我已要求在外衫绣上粉色牡丹,只是那些绣女们都太懒惰了,未必今夜会通宵替我赶工。”
     苏哲飞过了秦淮河,看见了高挂在船桅上的无数灯笼。最后他来到了那个穷人的屋舍,朝里面望去。发烧的孩子在床上辗转反侧,母亲已经趴在桌面睡熟,因为她太疲倦了。他跳进屋里,将鸽子蛋珍珠放在那绣女顶针旁的桌子上。随后他又轻轻地绕者床飞了一圈,用羽翅扇着孩子的前额。“我觉得好凉爽,”孩子说,“我一定是好起来了。”说完就沉沉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然后,燕子苏哲回到靖王殿下的身边,告诉他自己做过的一切。“你说怪不怪,”他接着说,“虽然天气很冷,可我现在觉得好暖和。”
     “那是因为你做了一件好事,”靖王殿下说。于是燕子苏哲落到他的脚边开始想他刚刚说过的话,不过没多久他便睡着了。对他来说,一思考问题就老想睡觉。
     黎明时分他飞下河去洗了个澡。“真是不可思议的景象,”言侯爷家的公子豫津从妙音舫听歌出来,从桥上走过时看到了他,“当真是奇了!这大冬天的,河里居然会有燕子?”于是,他逢人便说自己见着了大冬天下河洗澡的神鸟,只是除了长公主府的大公子萧景睿,谁也不相信他的话。
     “今晚我要到南楚去,”燕子说,一想到南方,他就精神百倍。他走访了金陵城所有达官贵人的园子,还在早已经荒废的赤焰帅府里坐了好一阵子。每到一处,麻雀们就吱吱喳喳地相互说,“多么难得的贵客啊!”所以他玩得很开心。
    月亮升起的时候他飞回到靖王殿下的身边。“殿下还有什么事要办吗?”他轻声问道,“在下就要动身了。”
    “苏哲,苏哲,燕子苏哲,”靖王殿下说,“你愿意陪我再过一夜吗?”
    “兄弟们在南楚等我呀,”苏哲回答说,“明天我的兄弟们要飞往束河古镇,那儿的民居一座连着一座,门前有小桥流水。往远处眺望就是玉龙雪山,山顶终年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天很高很蓝,天空白云朵朵,雪山下有清澈的池水,水面映着两岸树木的影子,在阳光下五光十色漂亮极了!”
      “苏哲,苏哲,燕子苏哲,”靖王殿下说,“远处在金陵城的那一头,本王看见住在茅草屋中的一个年轻秀才。他在书桌前埋头用功,旁边的瓷碗里放着一个冷得发硬的馒头。他的嘴唇早已经冻得发紫,他还有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他是一个耿直且轻易不肯服输的人,此刻正埋头苦读,力争考取功名为朝廷效力,但是他已经被冻得熬不下去了。家里没有柴火,饥饿又弄得他头昏眼花。”
    “我愿意陪你再过一夜,”苏哲说,他的确有颗良善之心。“我是不是再送他一颗鸽子蛋珍珠?”
     “可惜,本王现在没有珍珠了。”靖王殿下说,“所剩的只有我的双眼。它们由上好的翡翠做成,是多年前北渝皇室为了与我大梁停战议和进贡的珍品。你取出一颗给他送去。他会将它卖给珠宝商,好买回食物和木柴,以完成他未尽的学业。”
    “我的靖王殿下,”苏哲说,“我不能这样做,”说完眼中满是悲伤地神色。
    “苏哲,苏哲,燕子苏哲,”靖王殿下说,“我大梁的未来需要他这样的栋梁之材,你就照本王说的话去做吧。”
    因此苏哲取下了靖王殿下的一只眼睛,朝穷秀才住的茅草屋飞去了。由于屋顶年久失修,上面有一个大洞,燕子很容易进去。就这样苏哲穿过洞来到屋内。年轻秀才正在试图用冰凉的冷水泡馍吃,并没有听见燕子翅膀的扇动声,等他转过头时,正看见那颗上好的翡翠放在堆满书卷的桌面上。
    “真乃雪中送炭,”他叹道,“这准是恩师派人送来的。现在我可以安心的读书了。”他脸上露出了感恩的笑容。
     第二天苏哲飞到江左盟在京中的分舵去找他的信鸽朋友,老远他就看到了坐在屋顶上晒太阳的蔺晨。这肥鸽子如今看起来似乎瘦了一圈,精神也不是太振奋,有点蔫蔫地感觉。
“我要去南楚了!”苏哲兴奋道,他停在蔺晨的身边,却被蔺晨一个白眼瞪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逗留?难道为了一个美人儿,连小命都不想要了么?”
    “你大爷的!我苏哲是那样的糊涂蛋么?”燕子说,“我今天晚上就动身,甭管是谁都不能再留住我!”
“你知道就好,”蔺晨叹了口气,“别听信古人那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胡话。美人儿虽好,丢了性命一切都是瞎扯淡!”
等月亮升起后,他又飞回到靖王殿下的身边。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靖王殿下。”他蹭了蹭雕像的脸,细腻光滑,很是舒服。
     “苏哲,苏哲,燕子苏哲,”靖王殿下说,“你不愿再陪我过一夜吗?”
     “冬天到了,”燕子回答说,“寒冷的雪就要来了。而在南楚,太阳挂在葱绿的棕搁树上,暖和极了,还有躺在泥塘中的鳄鱼懒洋洋地环顾着四周。我的兄弟们正在香格里拉的丛林里筑巢,那些粉红和银白色的鸽子们一边望着他们干活,一边相互倾诉着情话。我的靖王殿下,我不得不离你而去了,只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明年春天我要给你带回两颗美丽的珍珠和翡翠,弥补你因送给别人而失掉的那两颗,珍珠会比原来那颗更加圆润光滑,翡翠也比之前的那颗更加璀璨。”
     “在螺市街红袖招的门口,”靖王殿下说,“跪着一个可怜的小丫头。她自幼母亲去世,如今父亲也病故了,却没有银子安葬。她今日便要卖身葬父,沦落风尘,正哭得伤心欲绝。请把我的另一只眼睛取下来,给她送去,这样她就不用委屈自己,将一生幸福白白断送在此了。”
     “我愿意陪你再过一夜,”苏哲摇了摇头说,“但我不能取下你的眼睛,否则你就变成个瞎子了。”
     “苏哲,苏哲,燕子苏哲,”靖王殿下说,“就照我说的话去做吧。”
     苏哲想了想,于是他又取下了靖王殿下的另一只眼珠,带着它朝螺市街飞去。他一下子落在小女孩的面前,把翡翠悄悄地放在她的手掌心上。“一块多么漂亮的翡翠呀!”小女孩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随后她朝燕子飞走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感谢恩公大恩大德,倘若有朝一日能够寻得恩公所在,小女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这时,燕子飞回到靖王殿下身旁。“我的靖王殿下,你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苏哲说,“我要永远陪着你。”
     “不,燕子苏哲,”可怜的靖王殿下急道,“你得到南楚去,这里太冷了,你会被冻死的!”
     “我要一直陪着你,”苏哲说着就睡在了靖王殿下的肩膀上。
     第二天他哪里也不去,整日坐在靖王殿下的肩头,给他讲自己在异国他乡的所见所闻和种种经历。他给殿下讲那些江左的白鹭,它们平日里就停在岸边捕捉河里的鱼虾,飞起来的时候一群群,一片片,呼啦啦排成长长的一行,从来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还讲到南楚的泸沽湖,湖水是那么的蓝,湖边有牧人饲养的牦牛在吃草,那些畜牲全身长着长长地毛,体格比江南的水牛要壮实得多;他讲述南楚那些皮货商人,喜欢带着可笑地头巾,那头巾一圈又一圈地缠在脑袋上,然后上面还绣着奇怪地图案;他讲到南楚有一个奇怪的部落,里面所有的女子都没有丈夫,孩子也没有父亲,她们从很久以前开始便沿袭着走婚的习俗,女子想要找自己的另一半时,就在家门前挂上一盏灯笼,随后便有中意的男子赶来与她相会……
    “苏哲啊,”靖王殿下说,“你见多识广,让我打心眼里十分佩服。你为我讲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可是我更想知道的还是我大梁子民们如今所遭受的苦难。燕子苏哲,你就到我城池的上空去飞一圈吧,告诉我你在上面都看见了些什么。”
     于是燕子飞过了金陵城上空,看见不少官员在自己的园子里寻欢作乐,而穷苦人家却在码头仓库搬运着沉重的货物,被包工头呵斥打骂不说,还要忍饥挨饿。他飞进阴暗的小街小巷,看见饥饿的孩子们露出苍白的小脸没精打采地望着昏暗的街道,就在一座气派地官邸前,两个小乞丐相互搂抱着挤在门前的石狮子后面,想使彼此温暖一些。“我们好饿呀!”他俩说。“你们不准躺在这儿,”守门的侍卫高声呵斥道,两个孩子又跚蹒着朝风雨中走去。
     随后他飞了回来,把所见的一切告诉给了靖王殿下。
      “我浑身贴满了上好的金箔,”靖王殿下说,“你把它们一片片地取下来,给穷人们送去。金箔能使他们摆脱眼前的贫困。”
      燕子苏哲将足赤的金箔一片一片地啄了下来,直到靖王殿下变得灰暗无光。他又把这些金箔一一送给了穷人,孩子们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们终于不用继续挨饿受冻了。
     随后下起了雪,白雪过后又迎来了严寒。街道看上去白花花的,像是银子做成的,又明亮又耀眼;长长的冰柱如同水晶做的宝剑垂悬在屋檐下。人们都穿上了厚厚地棉衣,顽皮地孩子们开始打起了雪仗……
     可怜的燕子苏哲觉得越来越冷了,但是他却不愿飞离靖王殿下的身边,这位殿下让他彻底着了魔,他根本就离不开他。
于是他只好寸步不离地待在殿下的身边,实在冷得厉害了,就扑扇着翅膀为自己取暖。
     然而最后他也知道自己快要死去了。他剩下的力气只够再飞到靖王殿下的肩上一回。
“再见了,我的靖王殿下!”他喃喃地说,“你愿意让我亲吻你的手吗?”靖王殿下的手指白皙修长,他生前一定美貌不可方物,苏哲想。
     “本王真高兴,你终于要飞往南楚去了,燕子苏哲,”靖王殿下说,“你在这儿呆得太长了。不过你得吻我的嘴唇,因为我很喜欢你。”
     “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南楚,”苏哲说,“我要去一个更为遥远的地方。那里有我的父母,也许……还有曾经的你。我真高兴,我就要去找曾经的那个你了……告诉我你生前叫什么名字可以么?”
      “燕子苏哲,你可真有趣,曾经的我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雕像感慨地说,“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萧景琰,靖王是我的封号,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景琰,而不是靖王殿下,因为我喜欢你,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知己了。”
     “好的,景琰,我也喜欢你……永远都这么喜欢着你……”接着他亲吻了靖王殿下的嘴唇,然后就跌落在殿下的脚下,死去了。
     泪水瞬间模糊了靖王殿下的双眼,大颗大颗地眼泪流下来,落在死去的燕子苏哲身上……随后,雕像体内传出一声奇特的爆裂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其实是靖王殿下那颗铅锻造的心已裂成了两半。
    ……
    天界。
    “启禀陛下,天界战龙如今已在人间历劫归来。”
    “哦?他人在哪里?”天帝惊喜道。
    “回陛下,战龙一恢复仙身便急急朝花神界而去……如今怕是已经到了花神祭坛了。”
    “花神界?”天帝听闻此报,顿时一拍案桌急道:“那花神之子,如今可也历劫归位了么?”
    “这……属下就不大清楚了。”来人面有难色。
    “你怎么能不清楚?”天帝怒道,“上一回花神之子转世成南梁的七皇子萧景琰,战龙便追随他投入林家,结果遭遇重创年寿难永;这一回他干脆就不入轮回,单单只将三魂七魄附于一座雕像之上,让战龙遍寻不着;如今可好,刚刚历劫完又把战龙给拐跑了,他们花神界究竟想坑我儿坑到何时?”
    “陛下息怒!属下这就去追战龙回来,断不会让九殿下再出任何差错!”
     ……
    花神界。
    “景琰,为什么躲着我?”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
    “靖王殿下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忘了苏哲么?”
    “……”
    “你终于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
    “承认你故意躲着我,让我找不到你。”
    “明明是你纠缠不休,你且说说,你究竟想怎样?”
    “我要生生世世跟着你,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放过我?还有那鸽子蛋珍珠,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我当真不想再替你保存到下一世了。”
    “为什么,”战龙笑起来,毫不客气地一把搂过那人,容不得他有一丝挣扎,俯身便在他美好地唇间烙印下一个霸道地深吻……直到那人完全软倒在他怀里,这才满意地凑到那人耳旁,用极具诱惑地嗓音呢喃道:“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完)

后记:也许有人已经看出来了,没错,这个就是《坤泽》番外篇。酥胸这一世的不离不弃最终感动了琰琰,所以花神之子返回了花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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