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得安然若素

双重人格分裂症重度患者

【苏靖】一个坤泽引发的血案(二百三十九)

(码字码到三更半夜,原本想在酱酱 @Suli酱酱酱 生日当天更的,结果这个时候才发出来,我也是醉了~可惜写了这么多,梅酱酱还是没能出场,我打算再努力一下,争取下周能把梅酱酱弄出来遛弯~就这样,祝梅酱酱生日快乐!盒饭给你多加一个鸡腿啊~么么(^з^))

二百三十九

正月十三。

苏宅。

这日一早,宫羽一身素衣白裙,头顶斗笠,薄纱蒙面现身苏宅。

黎纲平日里见了她只是恭敬地行礼,不想今日一见之下,乃大惊失色道:“宫姑娘今日怎么来了?宗主不是吩咐过,若无召唤,姑娘万万不可来此么?眼下宗主正病着,靖王殿下也日日守在府中,姑娘如今身份特殊,被旁人瞧见也就罢了,若是被靖王殿下撞见了,恐怕会惹出大麻烦来,还请姑娘稍事忍耐,切莫在殿下面前露了破绽。”

原本宫羽就担心梅长苏的病情,如今听黎纲这么一说,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要说她思念梅长苏不假,但今日前来却并非因儿女私情,乃是连日来,她发觉自己埋于梅长苏体内的蛊虫一直躁动不安,而今日里则更加离奇,那原本躁动地情蛊,居然渐渐失了控制。

宫羽心中越想越不对劲,生怕情蛊失控,梅长苏会有性命之忧,这才不顾之前的嘱咐冒险前来相告。如今听说梅长苏身中剧毒昏睡不醒,景琰又夜夜守在梅长苏身边,委屈之余,忧虑之心更甚,忙不迭书函一封,将此变故飞鸽传书给蔺晨知晓。

正月十五,元宵节。

七日之期,转瞬将至。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大冬天摇着把逍遥扇的白衣男子就这样飘忽着如约而至——说是飘,其实一点也不夸张,虽然这男子的身形既算不得纤细,相反还很有些练家子的精壮之感,只是他轻功实在了得,就在守门人转身通传这一眨眼的功夫,此人一个纵身,早已经闪进回廊不见了踪影。

若放在平日里,有人敢在苏宅如此放肆,飞流早已跳出来阻挡,可今时不同往日,飞流远远瞥见那人来了,非但不加阻拦,竟如老鼠见了猫似的,头也不回就往房中跑,那模样别提有多滑稽了。

景琰正守在房中,见飞流如此慌慌张张躲进来,心头正纳闷,刚想出言询问,便听得一个声音从屋外响起,“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久没见我,你跑什么?”那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传入耳中,还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景琰这才明白来者何人,遂稍稍整理了形容,挺直腰板起身相迎:“我当是谁,原来是蔺阁主到了。”

来人正是蔺晨。见景琰在此,也是颇为意外,忙恭敬立于门前,拱手施礼道:“草民蔺晨,见过靖王殿下,方才不知殿下在此,蔺晨失礼了。”

“无妨,”景琰微微点头,举手示意他免礼,“阁主与本王是旧识,说起来也算是景琰的救命恩人,如今苏先生身中剧毒危在旦夕,还请阁主救他性命。此大恩大德,景琰感激不尽。”说完,正欲弯腰施礼一拜。

岂料蔺晨反应比他更快,一个欺身上前,双手便稳稳架住景琰,朗声道:“殿下千金之躯身份尊贵,蔺晨一介武夫,怎可受殿下如此大礼?这解毒一事,我自当尽力而为,还请殿下稍安勿躁,待蔺晨瞧过梅宗主的病况再与殿下详谈。”

景琰深知蔺晨是怎样的性情,此刻也不勉强,只静立于一旁,等候蔺晨为梅长苏诊治。

蔺晨则绕过景琰径直走到床前方凳就坐,一面替梅长苏诊脉一面凝神思索应对之策。

要说这蔺晨,自东海一别,从此再未与景琰有过交集,无论是刻意回避也好,形势所逼也罢,对景琰,他内心深处始终怀着一丝难以割舍的情愫。多年来,他也曾设想过无数两人再见的场景,不想再次重逢,却是这样的情形,看着如今的景琰,这蔺晨心中说不得是怎样一番滋味。

早在三日前,蔺晨就得知梅长苏中毒一事,想着连晏大夫都束手无策,他这才急着从南楚赶至金陵,不料途中又接宫羽传信,这才得知,埋于梅长苏体内的情蛊,近日里已然失了控制。

坏消息一桩接着一桩,换作旁人早已失了分寸,可蔺晨却不然,一见宫羽书函,原本焦虑地心情反倒轻松许多。

遥想当年,林殊情蛊未除又遇火寒毒,两者同为天下奇毒,却相生相克互为牵制,这才阴差阳错保住林殊一命。而眼下这情形,倒与之前颇为相似。

蔺晨抱着这样的希翼而来,今日一番查探之下,果然验证了之前的猜测。

想那宫羽虽为幻思胞妹,奈何天资不足,炼蛊之术远没有胞兄当年那般火候,如今被乌金丸一番侵蚀,蛊虫必将随之消亡,失控也在情理之中。

这情蛊失控并不打紧,怕就怕此蛊虽能解乌金丸之毒,却再难压住梅长苏体内的极品龙涎之香。如今夏江未除,大局未定,赤焰一案冤屈未平,梅长苏身份一旦暴露,誉王与夏江必然循着机会反咬一口,以梁帝萧选的心性,多半会依照皇室规矩,秘密处死坤泽,届时景琰性命难保,多年筹谋也终将功亏一篑。思于此,蔺晨不由得叹息一声,眉头紧锁,表情凝重。

景琰连日来一直守在房中未曾合眼,见蔺晨连连摇头叹气,误以为这乌金丸之毒连蔺晨亦无法可解,心头乱糟糟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偏这梅长苏也不知是怎么了,此刻竟突然惊醒过来?

只见他煞白着脸,一头冷汗两眼发直,一手死死撷着被角,另一手则僵在身前,口中不断唤着景琰的名字,那呼唤一声声又急又痛,似哀求又似挽留,空洞无神地眸子里,两行泪水缓缓而下,那凄楚可怜地模样着实令人心酸。

此情此景看在景琰眼中,更觉胸口憋闷嗓子发堵,本就憔悴地面容生生又苍白了一分。

蔺晨见此情形,忙举手点了梅长苏晕穴,将其安顿好之后,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蔺晨本欲与景琰道出实情,一转头却瞥见景琰眼眶泛红满脸悲戚之色,一张俊脸惨白得竟连一丝血色也无,不由得心下一痛,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他,右手顺势便搭上景琰一侧脉门,低声关切道:“殿下看起来似乎不大好,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熟悉地紫檀香缓缓飘来,闻在鼻间倍感亲切,让人不自觉便放松了心境。

如今的蔺晨,星目朗朗,俊逸洒脱,就连诊脉时那低头不语地模样也与十三年前别无二致,只是与过去相比,他眉宇间明显少了一丝散漫的张扬,却多了一分稳重的气度。此情此景,令景琰恍惚间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两人在东海相遇时的场景。驿馆之中曾经亲密相处的那些日日夜夜,此刻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不知怎的,看着如今的蔺晨,景琰心头竟无端涌起一股难言地酸涩之意来。

景琰垂下眼眸,任蔺晨就这样搂着他,直至蔺晨将其送至软塌之上安置妥当,又举手渡了一段真气固体,这才缓缓睁开眸子,轻言感激道:“景琰已无大碍,有劳蔺大哥照顾了。”

“殿下虽为军人筋骨,但生产之时腹中胎儿尚未足月,如今气血两亏理应卧床静养,实在不宜太过操劳。”蔺晨轻轻放开景琰,又兀自沉思了一番,这才强压下内心的情绪,用极其平静地语调嘱咐道,“梅宗主这边有我照应,暂无性命之忧,只是殿下若继续一意孤行不眠不休,长此以往必定损耗元神落下病根,还请殿下多多保重才是。”

“蔺大哥好意景琰心领了,如今苏先生中毒已深,并非寻常手段能解,若还有转圜的余地,即便是拼了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只盼大哥莫要欺瞒于我,我如今只想听实话。”自得知梅长苏就是林殊,对于苏宅中人,景琰皆抱着怀疑的态度,方才蔺晨诊脉时表情凝重,足见病情堪忧,他又哪里肯轻信蔺晨的话。

“不瞒殿下,蔺晨方才所言确是实情。”蔺晨本欲出言解释,却见景琰眼中防备之意渐浓,心下也明白了大概,这才轻叹一声,老实道:“这乌金丸之毒,虽十分棘手却也并非完全无解,事不宜迟,待我先替梅宗主施针逼毒,再与殿下细细解释。”

“如此……有劳蔺大哥了。”景琰虽疑惑未解,却也懂得凡事皆有个轻重缓急的道理,蔺晨过去的医术如何他是清楚的,相比太医院首座亦毫不逊色,如今连晏大夫都对他如此推崇,想必这些年来早已尽得其父真传。既然蔺晨如此笃定梅长苏并无性命之忧,自然有他解毒的法子。思于此,景琰也不再多言,只默默坐立一旁,静观蔺晨施针。

蔺晨胸有成竹,施针逼毒亦进行得十分顺利,不过半个时辰,银针顶端早已经一片乌青,而梅长苏原本青白地面容亦透出一抹红润的颜色。

眼见着梅长苏终于有了一丝鲜活之气,景琰这才当真安了心。不想仅仅一刻心安,疲惫之意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扑过来,景琰原本还强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如今见梅长苏脱了险境,顿时心头没了支撑,接连着打了两个哈欠,不一会就软倒在塌间,沉沉睡去。

见景琰睡着,蔺晨忙解了自己的披风为他御寒,又立于一旁端详良久,这才没好气道:“小没良心的,别以为猫在上面不吭气,我就不知道你躲在这偷听,今儿刚刚好十五,还不赶紧去厨房给我端一碗粉子蛋来,你大哥我都快饿死了。”

话音落,房梁之上一阵轻微响动,过了半晌,这才传来一个极其无可奈何地声音:“哦……”

评论(22)

热度(169)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腐得安然若素 | Powered by LOFTER